【编者按】公元2003年，一场名为“SARS”的非典型肺炎席卷神州大地，给快速发展中国的卫生监管、经济增长、政府管理和社会治理带来了严峻的挑战，给中国家庭和社会带来了不落记忆的伤痛、生命与教训，为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应急管理积累了宝贵的中国治理经验。公元2020年，与SARS似曾相似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笼罩着庚子乍到的中国大地……兹此，再现和重读谢俊贵教授17年前撰写的《试论SARS的社会控制》一文不失裨益，希冀以此拓展疫情监控、灾难教育、健康治理、应急管理、社会创新诸方面的学术想象与实践省思，并祈愿天下无病、地上无灾、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SARS（非典型肺炎）是在中国和世界某些国家新近发现的一种极为严重的传染性疾病，它的危害性已为世界医学界和社会学界的专家明确认定，并受到中国和世界各国政府以及世界卫生组织的高度重视。但是，目前世界各国都还未能完全从医学的角度弄清SARS的病原、传播途径和有效的医学控制方法，致使人们一时还很难从医学的角度对SARS加以全面有效的控制。因此，深入开展SARS的社会控制研究显得尤为迫切和十分重要。
一、SARS的社会控制及其功用
控制（Control）一词，具有支配、调节、抑制、管理等意义，从其本意来讲，它是指人类对客观事物的运动过程及运动结果进行调节、引导和管理的行为过程。所谓社会控制，一般是指社会组织体系运用社会规范以及与之相应的手段和方法对社会成员的社会行为及其由此而结成的社会关系进行调节和控制的过程。这里所讲的SARS的社会控制，实际上就是根据SARS疫病防控的需要，通过社会组织体系运用特定的社会规范以及与之相应的手段和方法对社会成员的与SARS相关的社会行为进行调节和控制，以有效防控SARS疫病的传播及其造成的社会危害的过程。
SARS是一种高危害性的传染性疫病。作为一种高危害性的传染性疫病，通常的控制方法有两类：一是医学控制，二是社会控制。医学控制就是运用医学手段与方法，包括疫病预防、患者隔离、病状诊断、药物治疗等方法来对疫病进行控制，以确保社会成员的生命安全的一种疫病控制过程。这种疫病控制过程的有效实施通常是建立在医学科学领域对疫病的病原、传播途径具有明确的了解，并拥有一整套有效的医学控制技术的基础上的。在没有弄清疫病的病原和传播途径，并具备有效的疫病防控的医学技术和方法之前，尤其是没有研制出有效的疫苗之前，疫病的医学控制能力当然要受到很大的局限。在这种情况下，如何采用社会控制的方法来有效控制疫病的传播和危害，就显得特别的重要了。
当然，按照常理来讲，对于SARS的控制，最为根本的方法应该是医学控制。但是，由于SARS疫病是一种新近突发的急性传染病，医学界尽管已经做出了很大的努力，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来进行探索、救治，其进展却难以跟上SARS病毒日益扩散和传播的速度。又由于SARS的发病规律至今尚未完全弄清，即使医学界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对其实现了某种程度的控制，也很难保证它在以后某个时候不会卷土重来。这样，如果单纯依靠医学对SARS进行控制，就有可能出现某种严重的被动局面。为了改变这种局面，社会组织体系及时地取用社会控制的方法来对SARS的传播及其造成的社会影响进行一种超乎常规的医学控制方法的控制就显得尤为必要了。
SARS的社会控制具有多方面的意义，它是整个SARS防控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整个SARS防控工作的重要内容，它与SARS的医学控制一道，承担着我国SARS防控的全部重任。SARS的社会控制也具有多方面的功用，一般来讲，以下几个方面是它所具有的明显功用。
首先，配合医学控制的功用。SARS的社会控制虽然不同于SARS的医学控制，但它们两者之间是相辅相成的，SARS的社会控制具有配合医学控制的功用。通常而言，在医学控制相对被动的情况下，社会控制能使SARS控制变被动为主动，起到积极的防控作用。即使是在医学控制取得重大突破与重大进展的情况下，社会控制也能发挥其特殊的作用，它能给医学控制以有效的配合，以实现对SARS疫病的良好的医学控制；它还能通过社会动员、社会宣传、社会教育等措施进一步唤起医学工作者的社会责任感，调动医学工作者的工作积极性，并能使广大干部和群众积极地投入到抗击SARS的中心工作中来，从而达到对SARS进行有效防控的目的。
其次，切断传播渠道的功用。SARS疫病的危害不光有个致命的问题，而且有个广为传播的问题。SARS的社会控制在最为基本的层面上就是动员广大社会成员实现对SARS疫病传播与蔓延的控制。它主要通过两种办法来加以实施：一是切断患者的社会交往，二是控制人口的社会流动。这两种办法的根本目的只有一个，即切断病毒的传播渠道。切断病毒的传播渠道，实际上也就是避免病毒在更广泛的社会范围内扩散，使SARS疫病的社会危害范围和社会危害程度降至最低水平，从而确保社会成员的生命安全，使广大社会成员处于正常的社会生产和社会生活的安全环境中。
再次，稳定社会秩序的功用。在我国，SARS疫病的蔓延已成为一种严重的公共卫生事件。这种严重的公共卫生事件可能的社会后果就是造成严重的社会危机。这是因为，SARS对人类的影响是非同小可的，它不仅具有生物学意义上的影响，而且具有社会学意义上的影响。如果我们对SARS的控制乏力，不仅人民的生命安全将要受到严重威胁，国家的社会秩序也将很难保持稳定。因而，对SARS疫病实行社会控制，不仅具有保障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功用，而且具有消除社会疑虑、化解社会危机、稳定社会秩序的功用。同时，它的及时有效地实施，还将有利于减小SARS对广大人民群众宝贵生命的威胁，在更加广泛的程度上确保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
最后，调适社会心理的功用。任何传染性疾病的流行都可能造成社会心理恐慌，SARS疫病更不例外。这是因为：第一，SARS的流行危及到人的生命，往往会给社会成员造成严重的心理压力；第二，不当的信息传播可能造成社会成员的某些错觉，从而形成某些不必要的心理负担；第三，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可能伺机制造谣言，蛊惑人心，造成社会成员的心理恐惧。这些社会心理恐慌往往难于依靠医药技术来加以解决，只能通过社会调控的方法来加以调适。事实上，对SARS进行社会控制，借由信息控制、教育控制、舆论控制等多种社会控制方式，完全有助于减少社会成员的社会恐慌，调适社会成员的社会心理，形成良好的战胜SARS的社会心理环境。
二、SARS社会控制的基本内容
SARS不是一种普通的疾病，而是一种危害严重的疫病，它在社会中的传播要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它对社会的影响也是方方面面的。SARS的社会控制涉及到多方面的问题，当然也就具有多方面的内容。从国内外SARS流行的情况和危害的程度来看，SARS的社会控制主要包括以下几项重要内容。
1．发病状况的信息控制
发病状况的信息控制是指对SARS的发病情况进行信息掌控，以保证SARS的发病状况信息的收集、传递、利用处于十分畅通的状态。发病状况的信息控制是SARS疫病控制的关键一环，医学研究需要SARS的发病状况信息，医疗部门对病患人员的救治和对疑似病人的诊断需要SARS的发病状况信息，政府和公共卫生部门对SARS防控的决策需要SARS的发病状况信息，就是各个社区、各种组织、各种媒介在进行SARS防控及其宣传教育工作中也需要SARS发病状况的信息。正因为如此，开展SARS疫病的社会控制，SARS发病状况的信息控制乃是十分重要的工作内容。任何地区、任何组织，都必须把SARS发病状况信息控制工作做好，以在SARS疫病的防控工作中“心中有数”，避免各种盲目决策和盲动行为的出现而贻误SARS疫病的防控。
2．病患人员的隔离控制
病患人员的隔离控制，从医学的角度来讲，就是对病患人员（包括疑似病人）实行空间上的隔离，它是一种物理控制，目的是让病毒不至扩散到广泛的空间环境之中，从而保证社会成员的生命安全。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讲，就是隔断病患人员（包括疑似病人）进行直接社会交往的渠道，它则是一种社会控制，目的是使病患人员平时在社会生活中的各种直接社会交往暂时中断下来，以避免病患人员在与他人进行的直接社会交往中将病毒带给他人。病患人员（包括疑似病人）的隔离控制是SARS疫病医学控制最基本的内容，也是SARS疫病社会控制最基本的内容，正因为这样，在当前我国所开展的SARS疫病的防控工作中，病患人员（包括疑似病人）的隔离控制一开始就成为了最基本的工作内容。
3．人口流动的范围控制
现代社会是一个流动的社会。所谓流动的社会就是人口在不同地区之间大量而频繁地流动的社会。人口在不同地区间大量而频繁地流动，对于搞活经济，发展经济，实现社会的全面发展是有着重要作用的，但对于流行性疾病的防控，尤其对于SARS疫病的防控则是十分不利的。疫区的病毒携带者流动到另一个地区，病毒也就自然地传播扩散到了另一个地区，这会使SARS在另一个地区流行甚至蔓延开来，从而使更广的范围内人民的生命安全蒙受危害，使国家和社会遭受到更大的损失。因此，在SARS疫病的社会控制工作中，必须有效控制人口流动的范围。控制流动人口的范围是确保SARS疫病不至广泛流行的关键内容，因此，每一级政府、每一个社区、每一个组织，甚至每一个家庭，都要设法控制人口的流动。
4．公共场所的管理控制
这里的公共场所主要指图书馆、体育场、歌舞厅、卡拉OK厅、音乐茶座、电影院、音像放映厅、网吧、电子阅览室等文化娱乐机构，商场、饭店、旅馆等经营活动机构，以及各种日常的人员集聚的场合。公共场所往往是不同情况的人员集聚的地方，同样是传播SARS病毒的一条重要渠道。目前，我国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已使人们有更多的机会进入各种公共场所从事各种活动，这本来是件好事。但是，SARS疫病的流行已给人们进入公共场所活动带来了极大的麻烦，稍不注意，人们就可能在公共场所染上SARS病毒，而其后果则不堪设想。因此，有效加强公共场所的管理，同样是SARS社会控制的重要内容之一。尤其是在城市社会中，公共场所的管理应该作为我国当前SARS防控的一个重要方面。
5．社会心理的调适控制
社会心理是一种集群心理，它构成人们社会生活和社会行动的社会心理环境。一般来讲，正面积极的社会心理环境有利于良好社会生活秩序的形成和某些社会行动的落实；负面消极的社会心理环境则不利于良好社会生活秩序的形成和某些社会行动的落实。面对SARS疫病带来的巨大社会危害，社会成员的社会心理必然会发生某些变化。这时，社会心理的基本取向可能在很大程度上会朝着负面消极的方向发展。尤其在主导信息不通，小道消息横流，甚至某些不实信息和虚假信息横流的情况下，社会心理的取向更易出现如此局面。因此，在SARS的社会控制过程中，如何采取积极有效的措施，对社会心理进行必要的调适，应是不可轻易忽视的工作内容。任何社会管理机构都要切实注意这一工作的重要性，并努力将它做好。
三、SARS社会控制的主要方式
SARS疫病的流行是一种危害很大的公共卫生事件，这种公共卫生事件已经或还将引发一系列社会问题的出现。在SARS的防控工作中，运用任何单一的方式或手段来进行SARS的社会控制都是有着局限的。所以，在这里，我们根据社会控制的基本原理，特提出SARS社会控制的5种方式，以供综合参考利用。
1．行政控制方式
行政控制是指各级政府和正式组织通过社会动员、行政命令、行政规制、行政检查、行政监督、行政处罚等行政手段对SARS疫病进行社会控制的一种方式。SARS疫病是一种严重的公共卫生事件，也是一种影响很大的社会危机，任何缺乏权威的方式与措施都是难济其事的，或者说都是软弱乏力的。行政控制实质上是一种国家管理或组织管理方式，它具有明显的权威性。正是因为它的权威性，所以，面对SARS疫病这样的公共卫生事件，行政控制不仅十分必要而且十分可行。在SARS疫病的防控工作中，我国各级政府部门、各种公共管理机构、各种社会组织，都有必要采取行政控制的手段，而且是严格的行政控制手段，来实施对SARS疫病的社会控制。
2．法律控制方式
法律控制就是运用立法、检察、司法等法律方式来对与SARS疫病有关的行为进行控制的一种方式。法律是由国家制定或认可并以强制力保证实施的一种行为规范。它包括法令、条规、规则、决议、决定、命令等形式。法律方式是最具权威性和强制力的有效的社会控制方式。在对流行性疫病的社会控制中，世界各国都采用和加强了法律控制。在SARS的社会控制中，法律控制在具体的操作层面上就是通过立法、检察、司法的手段来具体规范和控制社会成员与SARS有关的行为。在我国SARS的防控过程中，我国一方面进行了SARS的立法工作，将SARS列入了法定传染性疾病的范围，一方面对各种与SARS疫病有关的社会行为实行了比较严格的法律监控，并对有关违法行为进行了法律制裁，这些举措都是十分必要而且十分可行的。
3．教育控制方式
教育作为一项影响人的思想品德、增进人的知识技能、提高人的综合素质的社会活动，为一切社会所必需，同时也为一切社会控制所必须。在我国对SARS的防控过程中，教育同样是一种十分重要的社会控制方式。把教育作为我国SARS社会控制的一种方式，其目的在于：第一，通过思想政治教育，使广大社会成员充分认识SARS防控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使每一个社会成员都主动积极地投入到SARS防控的中心工作中来；第二，通过SARS知识教育和有关卫生知识教育，使广大社会成员获得SARS防控的知识和技能，使广大社会成员都能有效地预防和控制SARS的传播和蔓延；第三，通过道德教育，使广大社会成员在SARS流行的时期里，讲究道德，自律自重，爱护他人，关心社会，不做损害他人与社会的事情。
4．经济控制方式
经济控制就是运用经济手段来调节与SARS有关的社会行为的一种社会控制方式。经济控制在许多情况下是一种有效的社会控制方式，它可以用以支持和鼓励某种社会行为，也可以用以处罚和制止某种社会行为，还可以帮助人们实施某种合理的社会行为。在当前的SARS防控工作中，运用经济控制方式，主要可从以下几个方面作考虑：第一，通过国家财政投入切实支持SARS医学研究、医学控制和社会控制的推进与实施；第二，通过减免医疗费用帮助困难群体中的SARS患者获得良好的医治机会，确保他们的生命安全；第三，通过授予奖金方式对在SARS的医学控制与社会控制中表现出色的组织和个人提出奖励；第四，通过经济处罚方式对影响SARS防控的某些不法经营行为进行严厉打击。
5．舆论控制方式
舆论是社会公众对共同关心的某个问题的议论或评价，换言之，就是社会公众对某个问题所持的态度和意见。所谓舆论控制，就是通过有序的舆论传播，来有效地创造舆论、引导舆论、强化舆论的一种社会控制方式。在现代社会中，信息传播技术十分发达，舆论传播极为广泛、迅速，这为我们开展舆论控制提供了有利的条件，也由此而使舆论控制成为现代社会控制的有效方式之一。前段时间，面对SARS的流行和危害，社会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社会舆论，这其中有正面积极的社会舆论，也有反面消极的社会舆论，这就需要我们进行舆论控制。在当前的SARS防控工作中，运用舆论控制方式，关键要做好两方面的工作：第一，通过舆论控制，要消除或弱化那些不利于SARS疫病防控的社会舆论；第二，通过舆论控制，要形成或强化那些有利于SARS疫病防控的社会舆论，为战胜SARS造就良好的社会舆论环境。
四、SARS社会控制的实施系统
SARS的社会控制作为一种特殊的疫病控制方式，它是由一定的社会组织体系来付诸实施的。一般来讲，实施SARS社会控制的社会组织体系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社会管理系统，它主要由政府、社区、组织、家庭等4个层次构成，形成SARS防控中一个多层次、多方面的完备的社会控制实施系统。
1．政府。SARS疫病是一种法定的传染性疾病，SARS疫病的流行属于一种公共卫生事件，对SARS进行控制属于政府的责任范围，各级政府都必须切实承担起这份责任。在SARS的社会控制工作中，政府既是SARS社会控制的组织领导机构，也是SARS社会控制的组织管理机构。政府实施SARS社会控制的主要方式是行政方式，也即通过依法行政来实施对SARS的社会控制。在SARS的社会控制过程中，政府主要应依法做好以下工作，具体包括：总体决策、应急预案的制定；应急政策、应急措施的制定；应急人事、应急财物的安排；社会动员、社会宣传的策划；整体工作、整体行动的协调；信息收集、信息发布的实施；对各个部门、各个社区、各种组织、各种机构SARS防控工作的领导、指导、协调、监督，对SARS防控工作的先进集体与先进个人进行表彰，对SARS防控工作中的不力组织与失职个人进行惩处等。
2．社区。在社会学中，社区（Community）是指具有某种互动关系和共同文化维系力的人类群体共同生活的区域。在现代社会中，社区管理已成为社会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和重要实施环节。可以说，在现代社会中，若没有社区的管理，我们的许多事情就难以真正落到实处；若没有社区的行动，我们的SARS防控也无法全面有效地实施。在SARS的社会控制过程中，社区确实起着许多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从目前情况来看，SARS的社会控制在社区一级的社会管理系统中，其主要的工作内容和工作职责在于：第一，发病信息的及时收集与上报；第二，病患人员和疑似病人的及时隔离；第三，流动人口的及时登记和病患排查；第四，社区公共范围的消毒工作；第四，爱国卫生运动的具体组织；第五，社区范围的社会动员与社会宣传；第六，与SARS防控有关的社会工作的开展等。
3．组织。在现代社会中，社会成员往往置身于各种社会有机联系之中，并在社会有机体中占据一定的社会地位，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与义务，分属于不同的组织，组织生活成了人们社会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组织具有开展社会控制工作的许多便利：首先，组织管理涉及的范围小，实施社会控制具有易及性；其次，组织具有规范的管理系统，实施社会控制具有严密性；第三，组织往往通过组织指令和组织规章进行管理，实施社会控制具有严格性。正因为如此，把SARS社会控制的有关工作落实到组织，应是一种明智之举。实际上，组织在SARS防控体系中占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在SARS的社会控制过程中，组织的责任主要在于：第一，执行政府关于SARS防控的有关政策，落实政府关于SARS防控的有关措施；第二，完成社区分派给本组织的SARS社会控制任务，会同和帮助社区落实政府部门提出的各项SARS防控的措施和要求；第三，按照政府规定的责任制要求，看好自家的门，管好自家的人，确保本组织不出有关SARS防控方面的事故。
4．家庭。家庭在社会学中是一个群体概念，尽管如此，在SARS的社会控制实施系统中，家庭仍然可以看作社会组织体系或社会管理系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俗话说，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只要每一个家庭都能有效地对其成员的日常生活和社会活动进行有效的控制，SARS的社会控制就能真正地走向深入，落到实处。在SARS的社会控制过程中，每一个家长都应担当起SARS社会控制的重要责任，对于其家庭成员要进行教育、规劝，不要让家庭成员从事与SARS社会控制有悖的事情。尤其对于少年儿童，家长更要发挥其监护与教育的作用，尽量不让儿童进入公共场所和疾病流行的区域活动。对于一些已经出现SARS病人或疑似病人的家庭，尤其要按照SARS防控的要求，实行必要的隔离或留观。同时，每一个家庭还要认真落实社区和组织分派给家庭的SARS防控任务，搞好家庭卫生和社区公共卫生，以切实有效地防止SARS的传播与蔓延。
总之，当前我国SARS疫病的防控已经取得了较好的成果，但根据国内外医学专家的分析，SARS疫病的继续流行与蔓延的可能性仍然是存在的。在未来的日子里，我国在依靠医学科学和医药技术对SARS进行有效的医学控制的同时，如何进一步积极、主动且充分、有效地利用社会组织体系或社会管理系统实施对SARS的社会控制，当是我国各级政府部门、各个社区管理机构、各种社会组织必须高度重视的问题。
来源|《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3年第5期
作者|谢俊贵（广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