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百味】西关最后的打铜声——记苏叔的制铜情结

作者: 时间:2018-04-18 点击数:

09年的盛夏,我们新闻中心一行10人来到了那片孕育着深厚广州文化、被叫做“西关”的地方。走在人迹渐少的恩宁路上,望着两侧的骑楼斑驳,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故梦旧韵浮上心头。街的深处,一个将近6旬的铜匠早早候在他那间窄窄小小的铜铺里。一壶茶,两把凳子,三个人,就这样我们与苏叔聊起了铜器,聊起了他的故事,他的西关情怀。一段浮在紫绿黄铜间的岁月故事缓缓流淌……

一片铜心三十载

铜葫芦、铜水煲、铜碗、铜筷子、铜锅……满满当当,苏叔就是在这个窄窄小小、不足4平方的店面里打了三十多年的铜。苏叔十几岁时是广州客车厂的一名制作沙板的技术工人,后来做了制铜匠人后就一直坚守着这间小铺,再没离开。苏叔说,他很年轻时就对铜器特别有感情,打铜不全是为了生计,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嗜好。“我是那种对字字画画有点感觉,喜欢搞点小艺术的人,打铜也是这样。”在苏叔的心目中,打铜不是一种手技,而是一门艺术。他会经常一个人去那些集市、旧货市场逛逛。因为在他看来,这些地方总会给他很多创作铜器的灵感。我们无意中发现苏叔的双手布满老茧,苏叔很坦然地解释说,这些茧都是这三十几年来留下的,打铜时经常会起水泡,水泡穿了又再起,慢慢就变成了厚厚的老茧。但苏叔对打铜的感情远远比双手的老茧厚。“打铜是寂寞的”,苏叔说,打铜时要很专心,没有人会跟你说话,但苏叔一打就是一天,一打就是三十年。

有师傅没徒儿

“你们看到的这些铜制碗筷盆煲都是西关旧时大户人家必备的生活器皿,即便是普通人家,每到婚嫁等大喜日子,父母也总会设法准备几件铜器。”苏叔给我们展示了他最满意的作品——一个光滑的铜葫芦。苏叔一边介绍,一边轻轻抚摸着,就像一名老父亲在抚摸着他养育的孩子,无比珍爱。“铜葫芦有吉祥如意的含义,街坊比较喜欢,我也比较喜欢打”。苏叔的“天程铜器工艺店”是广州市内仅存的一间打铜铺,苏叔也是剩下为数不多的打铜匠。“经常会有年轻人说要来当学徒,但学不了几天就受不了辛苦和孤独,都又走了”,苏叔不胜感慨地说,现在很多年轻人对一些传统古老的东西感觉新鲜,但缺少深究的耐性,于是就出现了他很愿意教,但没人愿意真正学的尴尬局面。

铺倒“铜心”不倒

今年6月,“西关打铜”正式成为广州市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令苏叔感到很欣慰,因为这意味着“西关打铜”将会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关注。事实上在此之前,已经有很多家大大小小的媒体关注苏叔的打铜铺。但我们发现以前接受采访的都是苏叔的哥哥苏广伟——“天程铜器工艺店”的另一名打铜匠,苏叔的哥哥善交朋友,爽朗健谈,现在已从打铜的“火线”退了下来,转移全身投入到西关铜文化的保护和研究中去。如果把哥哥比作是一片闪亮发光的铜,弟弟苏叔更像是一块璞玉,安静,沉默,一直在坚守。苏叔说,他没想过要退休,每天8点半坐在这打铜直到下午5点悠闲地回家已经成为了他的生活习惯,30几年来不曾改变。广东民间工艺博物馆的专家们认为铜器因其坚固美观延展性好曾广为社会接纳钟爱,但随着社会的发展,塑料、铝材、不锈钢及高分子材料日新月异,铜器淡出历史舞台是必然的。苏叔比谁都要明白今天不再是一个“以铜为荣,以铜为贵”的时代,但他说,一开始他就没有把打铜定义为谋生的技能,打铜是他的嗜好,他对铜的那种浓到化不开的感情早已沉淀在西关悠悠的岁月里。 随着政府对西关老城区的拆迁建设,一大批古老的西关建筑将会永远消失,包括苏叔现在的打铜铺。对此苏叔有说不出的痛惜,但他仍然淡然地对我们说:“当然要支持政府的工作”。那苍老的打铜声将在细长的恩宁路慢慢消失,但恩宁路上的苏叔对打铜的执着依然不变。

(供稿:新闻中心西关文化调研队 实习编辑:王姝楠 )

时间:Aug 16, 2009 12:10: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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